第二十七章-大会-《三张面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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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堂半脸鲜血,整个人都跪在了台座上。他重重喘气,左手的画笔还想去蘸颜料,却好像无力再动了。

    观众听到枪声纷纷回头,眼见张堂受了重伤刚要松口气,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。

    只见张堂晃了晃脑袋,血从他面部两侧被甩开了些。接着他伸出右手,从散落在焚烧炉边的面具堆中随便抓起一张就朝脸上贴去。

    2秒后,张堂变成了完好无损的张堂。除了脸上残存的血柱,精神比刚才更好了。

    保镖大吼一声又连开两枪,这次张堂身子朝后一仰躲开了射击。他哈哈一笑,又抓了一把面具起身,像打发乞丐似的朝保镖脚下一扔:“戴上它们,陪我玩玩。”

    “混账东西!”保镖一脚踢开面具,“谁要戴这种东西!我只要一枪毙了你,你就不能再……”

    “滋啦”一声,保镖的话才说到一半,一根青绿色的竖弯钩将他的右腿整个削了下来。大腿离开了身体,安静地倒在了地上。它轻轻弹起一下,滚停在了那堆张堂赏赐的面具上。

    保镖身体失去重心,还想再开枪,整个身体失控地朝后一倒,翻滚着掉下了台去。

    “竖弯钩是我最喜欢的笔画。”张堂收回视线,手指转弄着画笔,轻佻地看向台下那四个惊魂未定的保安,“谁做下一个?”

    保安们吓的连连后退,求助地看向会长广穆。广穆身边的人已逃跑不少,只剩两个保镖还算镇定。他们也不废话,齐齐挡在会长身前,对着张堂咽喉就是两枪。

    张堂甩动画笔,画了个实心圆挡住子弹,接着又立刻划出一长道横线,朝车间出口甩去。那是观众逃跑的方向,大家见横线飞来纷纷趴下,却不知张堂的目标是车间上方的行车轨道。只听一声刺耳的巨响,整条轨道的一端被笔画割断,沿着厂房墙壁从高空滑落下来,堵住了大部分的出口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!这就是拒绝面具的下场咯!”张堂在主席台上讥笑着,又漫不经心地随手画一个【口】字,朝广穆所在的位置甩去。

    “瞄准他握笔的手指!!”人群中传出一声怒吼,张堂循声望去,发现正是刚才大叫危险,扑走【走字底】的遮阳帽男子。此刻他头上的遮阳帽已不知去向,半个身体也被笔画所伤,右臂和胸膛的连接处有一道极深的血痕,甚至能从中看到他带肉的胸骨。

    “咦?”张堂挑了挑眉,他认出了这个遮阳帽男子,“你也戴着张堂面具?这里还有能戴面具的信徒?”

    虽然还戴着口罩,但台下的张堂还是充满尴尬,捂着伤口扭头再次嚷道:“你们先打他手指,然后一击毙了他!”

    可张堂显然知道如何对付手枪,由于方框的重心难找,两名保镖对【口】连连射击后导致笔画在空中疾速翻转,最终直接砍进了两位保镖身体,导致两人的腹部和腿部都受了很重的伤。

    张堂刚要得意,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。他又咦了一声,用力揉了揉眼睛,确认的确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了。于是他蹲下身,从地上摸起一张新的张堂面具戴到了脸上。

    视力恢复了,张堂眨了眨眼睛,发现台下有一个男人,正举着奇怪的弓弩对准了自己。

    仔细看,那人正是张堂之前在舞厅楼下交锋过的警察。他又将弓弩举高了些,自信又笃定地大声道:“放下画笔,否则当你再次失明,就是你死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张堂刚要说话,忽然从广穆处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。大家循声望去,c正慵懒地靠在广穆身上。他脚下踩着一位倒地的保镖,一手随意地勾着广穆肩膀,另一只手戴着红色手套,轻轻按在了广穆额头上。

    无具认识这只手套,只要c轻轻一撕,广穆这个身份就从这个车间消失了。

    但c显然比无具想的要更狠。只见他勾着广穆肩膀的手慢慢改成了勾住广穆脖子,又顺势调整了一下鸭舌帽的角度,对台下的无具说道:“如果你不放下弓弩,我就让台上的张堂,变成广穆。”

    广穆是激进会的会长,一旦被撕下面具,按照教义他是不能再戴任何面具的。那激进会怎么办?大家没理由服从一个没有身份的人,也更不会服从戴上广穆面具的张堂。这样一来的后果,甚至比直接杀了广穆要更糟糕。

    “1……”c开始数数,有恃无恐地数数。c知道今天不论是张堂还是他的表现,都已经给激进会的成员带来了极大的信念创伤。

    “先听他的,放下。”司君在无具身后轻轻说着,“我这还有其他武器。”

    无具轻轻答应着慢慢蹲下,将弓弩一点点放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车间另一侧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:“啊!你的声音我认识!还有这个手套!”

    循声望去,那是个也被雨水淋湿,现在却激动地指着c的流浪汉。

    大家都莫名其妙,只有台下戴口罩的张堂开始暗暗焦急起来。但他现在身负重伤,已没太多力气阻止流浪汉说话了。

    流浪汉上前好几步,语气兴奋中带些愠怒,对c说出了那句七山最不想他说的话来:“你能把柴墨的面具还给我吗?”

    不要……

    司君是警察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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